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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有建树的儒商

——写在建树《北坡风光》出版之际

【资料图】

□ 杨玉文 / 文

初识建树，是在作家吕志勇的文学讲习班上，他谦虚拿出他的作品让作家点评。时间长了，我慢慢了解到他原来是一个颇有成就的工头，读过他的文章，了解了他的才情，我称其为儒商。

儒商，总是儒雅的。那是一张永远充满微笑的脸，浓眉下是笑眯眯的眼睛，圆润的鼻子下是厚实的嘴唇，给人有种亲和的感觉，是一个值得信赖，可以托付的那种人。

凡是小聚，他永远是那个抢着结账的人。酒到酣处，他会放声歌唱，充满磁性的声音，永远是我们快乐的佐料。有段时间，他创作了《栗家沟村歌》，自然是逢酒必唱的保留节目。北坡下的栗家沟，是生他养他的地方，他用优美的旋律，将小山村的沟沟坎坎、人文地貌，包括铁路从村前穿过等等一系列印象显现出来，将新时代的栗家沟描绘得淋漓尽致。据说，这首歌在安阳市村歌评选中荣获银奖，你说这商人儒雅不？

到栗家沟采风，在村委会向北抬头望去，那就是北坡，就是建树小时候常去薅草，甚至圈住一片肥草，用小石头摆上四个字——“有人占下”的北坡，也是受了委屈逃学而躲在草窝里的北坡。北坡高高得像一个屏障，更像一个太师椅的后背，使栗家沟有个可靠坚硬的靠山。我暗自感叹，真是风水宝地！事实上也真是如此，栗家沟依靠地下丰富的铁矿，是远近富裕的村子。建树生于此，也许是更多吸纳了北坡的灵性，在外闯荡几十年，既经历过企业倒闭让人堵门要账（《忆二妗》）的艰难，也抒写过大西北建厂掘金的辉煌。难得的是，在功成名就时，依然没忘他的文学梦。

建树阅历丰富，笔下的人物也异常出彩。借钱买蛋糕想让孩子过个体面生日的敦煌大姐，模仿林县话天气预报的盲人老何，坚韧不拔而宽以待人的二妗，性格温和且讲课有趣的栗老师，持军官证率民工与正规军叫板列队进入电影院的侯先生，能文能武认真唱歌的三爷，无不是各个层面的典型人物代表。他们有的出生卑微，却天生好脾气，既有阿Q式的满足，又有异乎寻常般的天真执着。

建树文章很善于将情感寄于丰富的细节描写中体现。在《老何》一文结尾处，一家人听完老何的故事，来电了，“老婆这时站起来，吹灭了茶几上的蜡烛。她眼睛里滴下的两滴泪珠刚好落在了蜡烛上，蜡烛发出‘呲、呲’的声响，像是一声声的唏嘘。”泪珠衬托了故事的悲伤，泪水落在蜡烛的火苗上的“呲呲”声，像是一声声的唏嘘，借物抒情，妙不可言。这样的结局，让人在“呲呲”的唏嘘声中，回味无穷。

又如《棒棒》，母亲养了这只狗14年，也突然离世，这只步履蹒跚、老态龙钟的狗，是如何表现的呢？

“母亲安静地躺在冰冷的席子上面时，我看到棒棒默默地卧到母亲的脚底下，眼睛里噙着泪。当母亲入殓到棺木里时，棒棒就静静地卧到棺木下面，对嚎啕的哭声和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充耳不闻。母亲出门那一天，谁也没有注意到棒棒哪里去了。

“第二天，我去给母亲上坟，周围找了个遍，没有找到棒棒。

“第三天，没有找到它。

“第七天，仍然没有找到它。

……

出殡是重要的事，谁也不会去注意一只狗。七天后，无数天后，仍然没有找到它，一只步入暮年的狗。我养过狗，并有着失去狗后的感受。读至此，我是满眼泪水，一直在想这只狗——通人性的狗，到底哪里去了？谁会收留它？它会寄谁篱下？

有次我在网上见到一只土狗的照片，非常喜欢，就画了下来，并发到了朋友圈。建树留言：“我家的棒棒！”吕向勇回复建树：“不卖！”也许是吕向勇的打趣启发了建树，几次向我索要这个画。说实话，我画了几天的画，真舍不得送他，但还是念着他那份对棒棒的感情，心软下来。建树很慎重，召集了吕志勇、纪东亮、寒冰、郭莉花等等文友在饭店摆了一桌，开了几瓶20年汾，算是举行了隆重的交接仪式。一顿饭下来，上千元没了，为了一幅酷似棒棒的画，你说他傻不傻？

这不是傻，是一种感情，一种情怀，正是与笔下的万物有了这种感情，他笔下的文学形象才如此丰满，如此让人印象深刻。书中云：他为了写《六朝古寺成门寺》和《走进浙水》，曾驱车去“旅游”了两次。这种对文学的热爱，是不计成本的热爱。建树在文学上颇有建树，好像也不足为奇了。

文章中精彩的地方还很多，原谅我手拙词穷，让读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唯有遗憾之事，就是应该爽利地把那个酷似棒棒的画送给他。让他出了一千多的钱摆宴，似乎显得我不地道一样。唉！过去的事就算了，祝愿建树有更优秀的作品集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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