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的小手用力又小心地按下一瓶波子汽水，啵的一声脆响的同时，那圆润的玻璃珠坠入涌满碳酸气泡的小小湖泊。在溅起几滴水花后叮叮咚咚地夹在瓶颈猛然变细的部分，咯啦咯啦地滚动了几下后便停下随着水波轻轻摇动，反射着窗外盛夏的耀眼阳光。点点游弋的光斑浮在少女的脸颊，水泡般的光点边缘不断变换着形状。

【资料图】

坐在希奈子对面的夏美单手扶着汽水瓶，另一只手撑着柔软微胖的脸蛋，看着对面风卷残云般吃着寿司的少女。

“慢点慢点，又没人跟你抢，怎么就一副吃不上饭了的样子呢？”夏美无奈地叹了口气，希奈子现在正吃着的那份，是她没能吃完的三文鱼寿司。

眼睁睁看着寿司里鲜嫩多汁的三文鱼刺身被希奈子只嚼了几口便和米饭一起咽下去，夏美又一次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又带她来错了地方。

饭粒都粘在脸上了了。看着吃得笑眯眯地冲她点头的少女，夏美眉头微蹙，却又释然。与希奈子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她早已经将这好懂的姑娘了解透彻了。

她啊，虽然很多时候有些拘谨，但是开心起来就会下意识地忽略一些细节上的礼数——比如说夏美就绝不会在外面这样狼吞虎咽地吃饭，更不会吃到把饭粒都粘在脸上。

夏美摇摇头，举起波子汽水送到嘴边。咯啦咯啦的弹珠便滚了下来，夏美在它堵住瓶口之前轻轻吐舌，它便被纤细的粉嫩舌尖顶起，留出了汽水通过的空间。经典的青柠气息随着刺激舌尖的碳酸一起涌入口中，夏美喉咙微动，吞咽下今年份的盛夏。

看起来优雅从容。夏美喜欢波子汽水，被她驯服了的弹珠从不会堵住瓶口。轮到希奈子那边，则是喝喝停停，总是要去把恼人的小弹珠用手指推回去，或者用力摇晃瓶身，让它识趣地自己掉落。

“CEO好厉害啊……都不会被堵住瓶口的吗？”希奈子满脸苦相地看着从容的夏美，脸上的饭粒一动一动。

“哼哼，那是当然。”夏美举起汽水瓶晃了晃，跟希奈子示意着，“当年我为了能好好享受汽水，可是花了一番功夫去练习呢！”

曾经小小的夏美一样会为调皮的弹珠烦恼，但顺利地喝到波子汽水的那瞬间，练得舌头发酸满头是汗的小夏美的眼睛就变得亮晶晶的了。

但是夏美只喜欢那最初遇见的青柠味。后来出的其他新品，比如希奈子那瓶水蜜桃味的，夏美就并不想尝试了。

希奈子最终还是请夏美帮她问服务员要了根吸管。用力吸了一大口之后，贪吃的姑娘被碳酸冲得皱起了鼻子，夏美盯着她脸上的饭粒，想知道它什么时候才会掉下来。

“呜——好……好刺激的感觉……这就是波子汽水吗……”希奈子终于缓了过来，扶着桌子大口喘着气，攥着桌板的指尖都有些发白。

“是你一口喝太多啦，不过你以前没喝过吗？”夏美暗自可惜，看起来摇摇欲坠的那颗饭粒始终没有掉下来，依旧牢牢地粘在希奈子的嘴角。

“CEO这段时间请希奈子出来玩，做的事几乎都是希奈子没做过的呢！”单纯的少女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着，似乎为自己见识浅薄而有些害羞，两颊微红。

“你啊，问都不问一句就跟着我来了，还真是敢尝试。难怪有勇气……加入那个偶像部。”夏美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反正花的都是你之前傻乎乎塞给我的钱，她掏出小包里的镜子和口红，小心地补着妆。

夏美直到那天回到家才点清笨蛋希奈子到底塞给了她多少钱，在惊叹于数额和某人傻的程度之外，夏美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接下来的日子里，多去找她玩吧，就用这些钱来请客。

夏美虽然爱钱，却也不是会欺负希奈子这样傻乎乎的姑娘的人。她爱的直是用自己双手一点点赚来的，沾满了自己汗水的钱。

那些钞票和日子，仿佛闪闪发光呢。不像自己……

“CEO？你怎么啦？看起来好像不开心了？是希奈子说错话了吗？”希奈子好奇地探出了上半身，好奇又担忧的脸凑到了桌子中间，那洁白的……饭粒，依旧粘着，吸引着夏美的视线。

夏美皱着眉咬了咬牙，还是迅速伸出手将那饭粒摘了下来，抹在了一边的纸巾上。

“诶？”

“没什么，只是刚吃饱有些累。”

夏美从希奈子那张傻不拉几的脸上移开了视线，有点尴尬，刚才自己为什么会一时冲动就亲手把她脸上的饭粒摘掉呢？

“说起来，最近在偶像部待的怎么样？”夏美单手撑着脸蛋，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饭后的小憩时间，总是要聊些什么来消遣。

“虽然有点辛苦，但是前辈们都很温柔的说！”希奈子用力点了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看来是过得很开心。但没心没肺的少女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了下去。

“怎么了嘛？”夏美挑眉，能让希奈子露出这种表情，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对了！

夏美忽地站了起来，一拍桌子瞪大了眼睛喊着，“最近偶像部新加入的那个叫米女芽衣的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是不是她欺负你了？”

“没没没！CEO你快坐下……”希奈子吓了一跳，却发现四周的人都在看她们，顿时羞得无地自容，手忙脚乱地按下了又惊又气的夏美。

“其实是我们有点跟不上前辈们训练的强度……”希奈子安抚了下夏美的情绪，顺便也坐在了她的身边，低声说着，“前辈们的目标是lovelive大赛的冠军，然而我和芽衣同学都没什么基础，四季同学虽然很擅长舞蹈，但是跟团队配合起来也不熟练……”

“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夏美眼睛滴溜溜转，可即使聪明如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看着身边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希奈子，夏美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头。蓬松光滑的头发在夏美手心里轻轻蹭着，希奈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还把自己的头稍微向着夏美偏了偏。

“既然加入了偶像部，那就要拿出百分百的努力来啊！”夏美揉着希奈子的头，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前辈们是很厉害，起步也比你们要高，但这不是她们无法被追赶上的理由！我相信，只要拿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热爱和努力，没有小希奈子办不到的事！对吧？”

“真的吗……”希奈子低声说着，像是大狗狗在呜咽着，惹人怜爱。

“真的哟，夏美我虽然只喜欢赚钱，但是这些道理还是懂很多的！”夏美揽着对她来说高高大大的希奈子，难得的正经了起来，“我相信希奈子能做到的，更相信你对学园偶像的热爱与憧憬，不会逊色于任何一个人！”

希奈子抬起了头，脸上重新绽放了笑容，“听CEO这么说，希奈子感觉一下子又有力量了呢！我会继续努力的！”

“那就好……来，请付心理咨询费。”夏美笑着对希奈子伸出了手，希奈子则乖巧地把自己的下巴放了上去，任夏美把自己的脸蛋揉圆搓扁。

相处了这么久，希奈子也搞明白了夏美有事没事就问她索要的各种费用，其实都只是夏美想跟希奈子更加亲近的借口罢了。希奈子也不会再二话不说就傻了吧唧地塞过去几张钞票。而是随着夏美的心意，或牵牵手，或摸摸头，又或者像这样捏捏脸。

希奈子是怎么理解的呢？或许是塞给夏美钱的时候，看见了她眼中的失落和寂寞吧？毕竟夏美她……在学校里也是独来独往的样子。好像对于夏美来说，与希奈子更加亲近，比赚了钱还要开心呢。

“对了。过段时间我和四季同学、芽衣同学会一起去我北海道的老家单独集训，CEO想跟我一起去嘛？”

“嗯？你们集训我去做什么？”夏美捏着希奈子的脸，有些疑惑。

“来嘛来嘛，就当是旅游啦，希奈子想给CEO看看老家呢！还想给你介绍希奈子的朋友！”希奈子抱着夏美的肩膀摇晃着，如果她背后长了尾巴，此时一定甩成了一朵花。

……

“……所以我就跟着来了，明白了嘛？”夏美举着手机拍着正在练习的三个人，芽衣正瞪着她，眼神看起来很凶。

“那你为什么要录视频啊？搞得我都没法集中精力了！”芽衣咬着牙，大声说着，一边的四季似乎习以为常，并没理会吵闹的两人。

“要是连镜头都适应不了，还怎么当学园偶像？”夏美抬着脸，带着点藐视的得意目光刺得芽衣眉毛直抖。

来到这边几天了，根据夏美的观察，芽衣这家伙说话嗓门大，语气和眼神都很凶，经常吓到希奈子。所以夏美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整到芽衣的机会。

“好了芽衣，专心练习吧。”四季略显清冷的声音传来，芽衣瞪了夏美一眼之后不再做声。夏美也不再挑衅，对于总是冷冷淡淡的若菜四季，她并不太想招惹。

练习结束后，希奈子拉着夏美躲进了自己的卧室里。

“CEO是和芽衣同学有什么矛盾吗……”希奈子按着夏美让她坐在床上，自己则靠着桌子站着，“感觉你们关系不是很融洽的说……”

夏美挑了挑眉，哼了一声，“我就是看不惯她而已，说话眼神都那么凶，谁知道她有没有在我看不见的时候欺负你……”

“没有啦！真的没有！”希奈子捉住了夏美的双手，“芽衣同学只是视力不好没戴眼镜，所以看人的时候眼神才那么凶啦，她还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想法，所以才给人不良的印象的……”

“……你还挺了解她的。”夏美白了她一眼，捏了捏希奈子的鼻子，“好了，我知道了。那下次不为难她了。”

看着希奈子傻乎乎的笑脸，夏美刚刚升起的酸溜溜的感觉莫名地消失了。这个笨蛋，就是这种全心全意待人的真诚，自己才会喜欢待在她身边的吧。

之后的几天里，夏美真的没再去逗芽衣，偶尔还会跟她们一起学唱歌跳舞。晚上却总是窝在自己的房间里，不知道在忙什么。

“唔……这样会不会好些，这个镜头……”夏美对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沉思着，完全没注意到希奈子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边。

“夏美在忙什么呀？”希奈子戳了戳夏美的肩膀，小声问着。夏美似乎吓了一跳，转头看见是希奈子便长出了口气。

“我啊，给你们剪视频呢。”夏美稍微挪了挪，让希奈子能坐在她身边，“你们是新人，没什么名气，lovelive大赛说到底还是歌舞与人气的对决。前辈们的Liella突然加入了你们，肯定有观众想了解一下你们都是怎样的人啦。所以我在给你们搞这些东西。”

“诶？可是夏美自己的账号已经好久没更新了吧？没问题吗？”

“你以为我是打白工啊？这视频当然要由我来发咯，赚到的收益我也没打算分给你们。”夏美捏了捏希奈子的脸，白了她一眼，掰着手指说着，“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评判你们更有说服力。到时候你们拿到了人气，我拿到了钱，这叫双赢！”

“我同意。”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希奈子回头，穿着宽松睡衣的四季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脸上带着微乎其微的笑意。“原本我就有这个打算，没想到夏美同学已经在着手了，真是心思缜密啊。”

四季挥了挥手，不声不响地消失了。原本还在担心着四季和芽衣不同意的希奈子也放下了心，乖巧地看着夏美敲键盘。

“CEO真擅长赚钱啊，好厉害……”

“厉害吗？”夏美揉了揉眼睛，继续盯着屏幕，“明明前段时间我还因为炒股赔钱去打工了来着，你居然说我擅长赚钱。”

“就、就算是这样我也觉得CEO很厉害！希奈子都没有自己赚钱的想法来着，总觉得还早……”希奈子看着夏美认真的侧脸，有些移不开视线。总是古灵精怪的夏美，脸上永远带着促狭的笑容，难得有这样严肃认真的时候。

“嘛……其实我也挺羡慕你的，有自己热爱的事并且为之努力。我也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才决定赚钱的，毕竟……赚钱总不会出错。”

夏美活动着酸痛的肩膀，伸展着身体，希奈子顺手为她揉着肩。

“怎么会不知道做什么好呢……总会有想做的事……”

夏美看了希奈子一眼，随即笑了起来，那笑容慢慢变得勉强，变得苦涩。

“我啊，从小到大有过很多想做的事，我称它们为：梦想。”

那时还小小的夏美总是阳光开朗，活力十足。小孩子的脑瓜里，总是转着伟大而缥缈的梦想。

“我想当科学家！”小夏美站在讲台前面，信心十足地喊着。可是考试成绩出来了，夏美在班级里一如既往地垫底。她并不是不喜欢学习，只是……她真的不擅长。

“我想当模特！”小夏美指着电视机里漂亮的姐姐们，满眼都是星光。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夏美就再也没有长高过，矮矮的小姑娘抬头看着标尺，多希望自己能再多长哪怕一厘米。

“我想当……”

“我想……”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夏美的视线从云端坠入了尘埃，用大人的话说：变得现实。

夏美逐渐意识到，自己没办法考上名校，也没办法成为模特明星。她能做到的，只是脚踏实地地活着。

在每一个“我想要”说出口之前，夏美总在反复地权衡，反复地思考：这现实吗？我能行吗？然后得出否定的回答。

夏美，你这一辈子就是个俗人，是个尘埃中的普通人，别去幻想了。最重要的还是赚钱，永远正确的就是赚钱！有了钱，生活能变好；有了钱，可以带喜欢的人出去玩；有了钱，家里急用可以补贴；有了钱……

扼杀你的幼稚梦想成长吧，夏美，变成你曾经讨厌的、满身铜臭的……大人吧。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小小的屋子一时沉寂，夏美落寞的眸子死死攥住了希奈子的心脏。

“身边的同龄人都觉得我现实又势利，躲得离我远远的。从小到大，我身边的人来了又走，只有你，傻乎乎的还留在这。”

夏美轻轻勾起了希奈子的手指，冰冷的指尖刺得希奈子全身一颤。

“你，是我不想去计较得失的人，因为你个傻子绝对不会算计我，也不会嫌弃我，对吧？”夏美的眸中含着期待，却闪带着小心翼翼的光。

希奈子握住了夏美伸过来的手，温暖的手掌传递着属于她的热量。

“希奈子不会离开的。”

夏美一把抱住了她，小声抽泣着。不安如她，哪里会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坚信。只有得到了明确的答复，夏美才会真正放下心来，将自己完全交出。

“喂，希奈子，其实我很迷茫的……”夏美埋在希奈子怀里，闷闷地说着，“我每天走在回家的路上，看见飞鸟，吹着清风，都会觉得自己又过了没有意义的一天……”

“为了钱和利益奔波一整天，给我带来的快乐甚至不如路边会蹭蹭我裤脚的那只猫咪……”

“我做的对吗？还是说我其实已经错了？我该往哪里走……我该做什么……我不知道……”

“如果不知道往哪里走才是对的，就站在原地吧。”

夏美抬起头，希奈子正对她笑着。一如既往的纯净笑容，那是没有被沾染过的洁白的本心。

“这是CEO告诉过我的话哦，希奈子到现在还记得呢。”希奈子轻轻摸着夏美柔软蓬松的麻花辫，抬起头似乎在思考，“希奈子也不懂什么是梦想，也没有想过以后的事情，只是看见了热爱的事，就会想去做。”

“CEO确实曾经对我说过，不行的事就是不行，怎么努力也不行。但你不是也说过吗？没试过的事，不要妄下结论。”

希奈子站起了身，走到夏美面前。

“夏美，你对学园偶像感兴趣吗？要不要和希奈子一起，来做学园偶像？”

看着希奈子伸出的手，夏美有些惊讶和不解。“为、为什么突然想要邀请我做学园偶像？”

“因为什么呢？可能是私心吧？私心想让夏美快乐一些，也想能多见到夏美一些。学园偶像的大家都是善良又包容的人，她们不会看不起夏美的！而且，夏美好像也对唱跳很感兴趣的样子，平时也会跟我们一起练……”

希奈子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此时心脏在狂跳着，全身都在颤抖。她不敢去细想刚才脱口而出都说了些什么让自己难为情的话来，只是红着脸，对夏美伸着手。

“我……我确实对学园偶像有点兴趣……”夏美点了点头，又把头低下了，“可我这样的人不行的吧？我长得又矮，又整天想着赚钱，大家都是带着梦想闪闪发光的人吧？我不会……玷污了这样的偶像部吗……”

“我还是觉得，闪闪发光的钞票更让我安心……虽然它们也让我迷茫……”夏美站起身摇摇头，走到了门口。

“可是在发光的不是钞票啊！”希奈子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夏美的脚下一顿，仿佛生了根，“发光的，明明就是夏美流下的汗水……希奈子喜欢夏美努力的样子，不想看着夏美迷茫……”

两行泪水从希奈子眼中涌出，如果不是这次的谈心，迟钝的她也许永远也不会意识到夏美的心结。可既然她知道了，那就决不能置之不理。

希奈子走上前，拉住了夏美的手让她转了过来，同样的泪痕也在她的脸上纵横，希奈子轻轻为她拭去。

“既然热爱，就去尝试，这是希奈子的人生信条。也许学园偶像就像CEO爱喝的波子汽水一样，也许难喝到嘴里，但努力过后的美味只有亲自试试才能得到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夏美破涕为笑，眼前语无伦次的希奈子一脸焦急的样子实在惹她爱怜。啊，这就是我喜欢的女孩，也是，喜欢我的女孩……

“我明白夏美经历过很多失望，希奈子也懂得夏美选择赚钱的理由……可我们还小，赚钱的时间还有很多。就像电视里说的，青春错过了可就没有下一次了……”

“大道理学了不少……都是偶像部的前辈们教给你的？”夏美捏了捏希奈子的鼻尖，流着泪的面孔上绽放着笑容，像沾着朝露的粉金色玫瑰。

“不全是……也有希奈子自己想的……”希奈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罢了，也许真像你说的，我真的束缚自己太久了……”夏美眨了眨眼，又戳了戳希奈子的脸蛋。变得现实，并不是自我否定。想通了这一关窍的夏美，感觉有什么枷锁从自己的身上解开了。又像迷路的人突然看见了一块路标，上面写着：一路向前。

希奈子后知后觉地理解了夏美的意思，一把便将她抱起开心地跳着。夏美猝不及防被她颠得七荤八素，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希奈子傻傻地笑着，夏美拍了她脑袋一巴掌。

“笑什么呢？”

“嘿嘿……开心，以后可以每天都和夏美在一起了。”

“真是的……”

夏美嘀咕着，伸出手抱住了希奈子的腰身，埋进了她的怀里。希奈子努力去听也没听清夏美说了什么，只好作罢。她不会想到，那是她曾经对夏美说过的一句话。

“谢谢你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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