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龙八部中，有一场高潮戏，发生在曼陀山庄。当时李舅妈伙同慕容复，抓住了段正淳以及他的老婆孩子和情人，真是一家人整整齐齐！李舅妈的意思，吓唬一下段正淳这个老情人，出口气就完了。没有想到慕容复会来真的，更没有想到他还勾结了四大恶人。

于是，争风吃醋瞬间转变成了皇权阴谋。段延庆与慕容复掌握着主动权，逼着段正淳乖乖配合，否则就要撕票，先从他最爱的几个情人撕起来。段正淳是一个很有理性的人，不配合是死，配合也是难免要死，为什么还要配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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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正淳瞪着眼，老子就是不服，拒不配合。慕容复年轻气盛，立时急眼了，手起剑落，上去先把阮星竹给砍了，接着就是秦红棉、甘宝宝。一套三连操作，很丝滑，这不仅让老段心如刀绞，李舅妈也被吓得花容失色。这个愣头青外侄儿，也太狠了！

慕容复却只是一个热身动作而已。看到段正淳尽管痛不欲生，却还是不肯就范，于是舅妈也不香了，慕容复的长剑又对准了李舅妈，也是一瞬间的事，眉头不皱一下，又送走一位！

最后，慕容复呲着牙，把剑对准了段正淳的元配夫人刀白凤，生死只在呼吸之间。段正淳无可奈何，唯有闭上了眼睛。而段延庆却突然出声喝止，此时段延庆已经中了软骨散，纸老虎一个，但是慕容复还是不得有所顾虑，要得到梦寐以求的皇位，毕竟还得靠这个瘸子。

段延庆号称恶贯满盈，连自己的兄弟岳老三都是说杀就杀，为何要怜惜刀白凤呢？只是因为刀白凤早就暗示说明，她就是当年天龙寺外的长发观音，而且段誉正是那段孽缘的产物。这番秘密交流，段延庆本就相信了一半，再细看段誉，果然很有自己年轻时的样貌风采，脸型也完全是一模一样，尖脸。

接着段延庆又观察了段正淳的国字方脸，更是在遗传学佐证下彻底认定，段誉毫无疑问就是自己的亲儿子！有了这层关系，段延庆当然要像个男人，有所作为有所担当，再多的电费也得交不是。

这场高潮戏中最大的瓜，无疑就是段誉的身世揭秘。在这个大瓜面前，当事人刀白凤羞愧难当，嘴里只是说冤孽；段延庆则是惊喜不已，几乎要从轮椅上蹦起来。至于段正淳，看起来是一脸懵。原著中是这么说的：“只见他脸现迷惘之色，显然对他夫人这几句话全然不解。”

江湖人都清楚，段正淳是闻名天下的“风流段二”，他对哄女人很有一套，对于小孩子生辰八字的推演上也是个专家。阿朱阿紫姐妹俩的金锁片上就刻有各自的生辰八字，那是作为以后认亲的重要物证。至于段誉的金锁片，上面也有生辰八字，段正淳想必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难道他就看不出问题所在吗？

我们先来简单推测一下。刀白凤非常清楚孩子是谁的种，这说明什么问题呢？说明那段时间，她只与段延庆有过深入交流。而且我们还知道，刀白凤是在与段正淳闹矛盾之后，一怒之下才自暴自弃的。那么，以她的暴脾气，也就不可能扭脸就回王府与段郎和好。床头打架床尾合是不存在的。所以刀白凤是肯定的，没有任何疑惑。

如此事实清楚，段正淳又不是糊涂蛋，他应该早就知道，段誉并非自己的亲生儿子。至于他的“脸现迷惘”，最合理的解释应该是，他根本想不到刀白凤这样的绝色贵妇人，会跟丑八怪段延庆有呀咿呀的那层关系。

别说闻香识女人的段正淳了，就是广大吃瓜群众，如果金庸不这么写，谁又敢信？山鸡哪能配凤凰嘛，老段的迷惘就在这里。

那么，既然早知道段誉并非亲生儿子，老段又为何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这就要从两个方面来考虑，只不过是不得不如此罢了。接下来就从两个方面来掰扯个清楚。

先从这个镇南王的风流韵事说起。

在少室山，虚竹被按在地上被打板子，叶二娘突然跑过去认亲，紧接着萧远山又尖锐提问：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当时不少人都怀疑是段正淳干的好事，而段正淳本人也是忍不住向前迈出勇敢一步，后来发现是想多了。

段正淳当时的想法应该很复杂，他虽然想不起来是否曾与叶二娘行过周公之礼，但是却真的是想要上前认下这对母子。从这里可以看出来两点。第一，段正淳的风流债多到自己也记不清。第二，段正淳是真的想要一个儿子，一个自己的亲儿子。这第二点似乎也正佐证了，他早就知道段誉不是自己亲生的。

大理镇南王的风流债多到记不清，这是一个基本事实。段正淳的风流足迹，几乎可以说是遍布整个天龙地图。他那官方统计的几位有名有姓的情人，不过是冰山一角。总之呢，镇南王实际上的后宫团，比皇帝是只多不少。

以此来看，段正淳一共生下5个女儿，实在不能称得上高产，甚至还可以说是太少了。这是什么原因呢？不太好说，可能是因为从小练习一阳指出了岔子的问题。只是听说他的大哥段正明也是雄风不振，儿子是没有的，倒不知道段大哥有没有留下几位公主。要是留下的有的话，估计最后也会便宜了段誉。

再说回段正淳。他只有5个女儿，1个假儿子，显然是不能够称心如意的。那么能不能继续努力呢？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恐怕也是有心无力。在小镜湖，乔峰要打段正淳，当时就透露了一个小细节，似乎暗示了这一点。

什么样的细节呢？乔峰发现段正淳看起来很年轻，估计也就四十岁左右，貌似能做自己大哥。这样年龄的人，三十年前他又怎么能做带头大哥呢？后来乔峰转眼就想明白了，老段这人内功精湛，风流天下闻，应该是最懂彭祖秘术，雅擅养生之道。看着年轻，实际上已经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了。

关于段正淳的年龄问题，金大侠是盖章确认过的，他确实已经年龄不小了。那么，如此高龄的段正淳，即便一阳指再厉害，恐怕也注定要有心无力了。另外，他哥段正明的情况也与此类似。还真是哥俩好，他们完全可以举麦共唱《夕阳红》，唱完再来一首《难兄难弟》。

要是一般人家，就这么算了得啦，至少比丁克一族要强嘛。可是段正淳是皇太弟，是要接大哥的班，做大理皇帝的。那么，其子嗣问题就非同小可，立即上升到家国大事方面了。然后，我们就要再看第二个方面，大理的皇权斗争，暗流涌动。

在天龙时代，大理是一个小国，偏安西南，连附近的吐蕃国也不敢惹。段氏在此地掌权，可以上述到段氏先祖段思平。创业不容易，一路传承下来，也并不是一帆风顺。尤其是段正明上位之前，国内发生了严重的内讧。段延庆本是当时的太子，就是因为那一场骚乱而失去了一切。

戡乱之后并不是说就稳如泰山了。段正明与段正淳兄弟俩的皇座，不仅那个延庆太子眼红，恐怕底下的不少权臣也时刻紧盯着。皇宫里稍有一些风吹草动，恐怕就会酝酿出又一场的骚乱。

有句封建老话，尽管不太科学，却也有一定的道理。就是说，皇储不定，国家不安。段正明已经死心，他自己就是没有子嗣，于是就把重担交给了弟弟段正淳。他本人早就想去天龙寺，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出家人了。

段正淳呢，他又有一个儿子段誉。这就是说，现而今的大理国，皇储的问题不是问题，段家后继有人，你们底下的人都安分着点儿，别胡思乱想！

如果没有了段誉，一切就会不一样了。如同农村里的老农民，要是没有儿子继承香火，被人笑话是免不了的，恐怕也有不少人，会像专家一样盯上他们家的宅基地。段正淳如果没有段誉这个儿子，那他就是一个悲惨的老农民。

在这种情况下，考虑到国家安定的大局，段正淳会怎么处理非亲生的段誉呢？恐怕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不仅不能上手打，还要心存感激溺爱他。再者，他的元配夫人是当地大酋长的女儿，更是得罪不得，只能拉拢加安抚。

因此，不是亲儿子，也要当成亲儿子。说白了，也是实在没得选。给你机会你不中用，那送你一个，你还能挑三拣四吗？做人要感恩，段正淳尽管宝宝心里苦，却也应该感谢刀白凤这位长发飘飘的“送子观音”。

读到这里，想必各位看官们也就明白为啥段正淳会“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最后我们还要说一点题外话。

极有可能，段誉并非亲生这件事，段正淳已经早早就跟他哥段正明通过气儿了。心中有佛的人，最会懂得认命。当时段正明的决定恐怕也是将错就错，然后两兄弟抱头痛哭一场，出门依旧笑嘻嘻。

后来，段誉这个老实孩子，把事实真相给皇伯父全说了，段正明老成谋国，只有继续装糊涂，一切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就这么，段誉才能够，一群妹妹身边站，大理皇帝继续做……

【金庸武侠·第113期】

文/燕市屠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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